《Tim Duncan》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他的得分穩定高效,但終其一生並沒有拿過得分王,甚至生涯單季最高得分不過場均 25.5 分,不僅比不上史上傳奇球員 Michael Jordan 或 Kareem Abdul-Jabbar 那些族繁不及備載的得分記錄,即便與生涯常常拿來相提並論的 Shaq O’Neal 或是 Kobe Bryant,也似乎是遠遠不及。他的防守是史上頂尖,但他家中的獎盃台上卻沒有看到過籃板王或阻攻王的蹤跡,相比 Dwight Howard 已經累積三座年度最佳球員的獎盃,或是 Joaki Noah 也有一次 DPOY 的肯定,他不僅連一座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的機會都沒有,歷年得獎票選他從來沒擠進過前兩名。

他所帶領的球隊常盛不衰,年年都是冠軍熱門,連續 17 季 50 勝更是締造記錄,然而雖然有五座冠軍在手,但連霸衛冕總是緣鏗一面,這也讓人常常質疑他是否真的一手創立過王朝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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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他從不回應隻字片語,他不用推特臉書,不熱衷廣告代言。他就是 Tim Duncan,永遠只專注在場上的點點滴滴。

即便在場下低調近乎無聲,專注場上的 Duncan 其球風卻又如此樸實無華、毫不顯眼,沒有激動炫麗的勁爆扣籃與花式運球,也沒有得分後的誇張怒吼與慶祝動作。人人都知道他的偉大,但攻守兼備的他,卻好似是個無冕之王,長青耐戰的他,甚至讓人習慣至忘了他其實是這個世代的主宰。

隨著 Tim Duncan 宣告退休,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們關注他的心路歷程,懷念他的安靜領導,挖掘他許多不為人知的小小故事,我們也都明白他在場上建立的功業成就,但其實在我們所明瞭的數據成績之外,他在球場上的表現與數據,遠遠比我們想像的更為偉大。





重劍無鋒

習慣了生涯後期的 Duncan,或許我們早就忘了他初入聯盟時期的 45 度角精準高擦板投籃,他連莊 MVP 時期是多麼強大凶猛的低位單打機器,馬刺圍繞著他配置著許多外圍三分射手,當 Duncan 生涯唯一的教練 Gregg Popovich 縮起大拇指然後將四指併攏指著眼睛,場上的人都知道,把球交給 Duncan,他會把一切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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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 Duncan 出道的 90 年代末期,當時的籃球少年都痴醉於籃球大帝 Jordan 飛天遁地的扣籃美技,但 Duncan 曾在受訪時表示他並不被 Jordan 的球風吸引,他認為自己更沈迷於 Magic Johnson 的美妙傳球。也因此他少年時的第一個外號『梅林』(Merlin)也就是出自於魔法師(Magician)的概念與含意。

ps. 感謝網友查理布朗提供的補充資訊:『Merlin這個外號與胸前的刺青,也有些典故是說TD相當喜愛D&D(龍與地下城)TRPG,所以才將裡面的角色Merlin刺在胸口,甚至在進聯盟時,一度考慮要用Merlin當作球衣背號的登錄名』



眾所皆知 Duncan 本是個游泳好手,因為少時家鄉維京群島發生颶風吹毀游泳池,加上母親驟逝與姊夫的鼓勵,才使得 Duncan 開始棄泳從籃。從高一末才開始認真打起籃球的 Duncan,當時僅 6 呎 1 吋,在場上主打控衛,或許這也啟蒙他對於運球與組織的熱愛,不過所屬故鄉聖克羅伊島上僅有四座籃球場,場地的侷限以及島上的籃球風氣,讓 Duncan 一開始的籃球表現並不那麼耀眼。不過來到高四,Duncan 身高抽高到 6 呎 10 吋,升高四的那個夏天,Duncan 也終於在單挑中擊敗了姊夫,一展展現璞玉的資質,隨後 Duncan 前赴美國加盟威克森林(Wake Forest)大學,成為魔鬼執事(Demon Deacons)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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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森林教練 Dave Odom 當時其實是接獲校友 Chris King 的線報,才趕赴維京群島視察 Duncan 的這名潛力高中生。「我坐在那裡想著,要是今天這年輕人是在其他 48 州打球,那麼招募搶人大戰勢必將要展開了呢。」

Duncan 的大學隊友 Randolph Childress(現任威克斯林大學助教)回憶起當年:「當 Timmy 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從教練那聽聞到他有多傑出、會是未來希望。有一天我走進體育館,看到一個高個子自己抓下籃板、胯下運球、帶球推進、一條龍的完成灌籃。我立刻跑去教練那裡告訴他們:『嘿!體育館裡有位大個子超不可思議的,如果他不是 Tim Duncan 的話,你們最好趕快招募他進來!』」
Odom 在 Duncan 大學前期,非常堅持要他磨練背框低位技巧,不讓他練習面框動作,這也讓 Duncan 的低位技術非常成熟,在長人技術開始缺乏流失的 90 年代末期,紮實磨練四年技藝的 Duncan 因此一進入 NBA 就能將他的低位進攻技術派上用場。早在大二結束後,就有許多 NBA 球隊慫恿或期待 Duncan 棄學,像是擁有 95 年狀元籤的金州勇士總管 Dave Twardzik 就認為大二畢業的 Duncan 會是他心目中的首選(後來勇士選了Joe Smith)。而大三時 Duncan 幾乎已經確定是狀元等級,但他依舊堅持讀完大學四年,這也讓低位技術已琢磨成精的 Duncan,在大學後期可以繼續進行面框技術的鍛鍊,也開始勤加練習 45 度高擦板投籃,讓他面框與背框的技術都非常成熟,以即戰力的姿態進軍 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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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雖然 Duncan 在 1997 年被公認為無庸置疑的狀元,更譽為是 20 世紀的最後長人,但他的進攻火力一開始並沒有受到大家的期待,畢竟 NCAA 的防守強度與對位球員的高度,與 NBA 等級還是有很大的落差,加上馬刺陣中早有得分好手 David Robinson,因此球評專家都比較期待 Duncan 在防守上的貢獻,本來只期待這位安靜的大個子菜鳥能夠提供 15 分 10 籃板的表現,做好稱職的副手、好好展現防守端的才華就可以了。

然而 Duncan 很快的把他那被人低估的進攻能力帶進聯盟。當老大哥 Robinson 得知這位新秀來到聖安東尼奧,立刻邀請他來家中坐坐,順便一起打球切磋,才於 1994 年拿下得分王的 Robinson 很快的發現 Duncan 的進攻能耐已達職業水準,甚至完整齊備的進攻技巧更勝自己,Robinson 誠心的認為自己可以交出隊上進攻主力的位置,專心退居幕後輔佐。而當時隊友 Sean Elliott 在季前看到 Duncan 鬥牛比賽後,目眩神迷的告訴彼時的後衛隊友 Vinny Del Negro:「這可教不來的!」時任西雅圖超音速總教練的 George Karl 也說:「他是我見過最強的新秀。」當年席捲每月最佳新人獎項的 Duncan,也讓該季即將完成第二度三連霸的籃球之神 Jordan 說出:「毫無疑問,他很快就會成為年度 MVP 的熱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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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前期紮實磨練的低位腳步,成為 Duncan 主宰球場的武器,曾經帶領紐澤西籃網接連於 2002 年與 2003 年殺入總冠軍戰的籃網主帥 Byron Scott 就分別比較了這兩年擊潰籃網的兩大長人 O’Neal 與 Duncan 的差別:「Shaq 的身材超有統治力,而我認為 Duncan 則是靠著腳步(footwork)主宰一切,他低位的腳步簡直難以匹敵。」

「所以 Shaq 之後,單論統治力的話,大概 Tim Duncan 就是下一個最具主宰力的球員了。」Scott 在 2003 年的總冠軍戰後如此說道。那年的總冠軍戰,Duncan 系列六戰下來場均 24.2 分、17 籃板、5.3 助攻、5.3 阻攻的表現,被稱做是史上最佳的總冠軍戰表現之一。



Duncan 的低位步伐也廣受聯盟老鳥長人的欽佩,防守好手 John “Hot Rod” Williams 在生涯最後兩年就曾與菜鳥 Duncan 交手,他非常欣賞的說:「我在聯盟打滾了 13 年,我從沒見過有人在禁區能夠打得像他一樣,他左側低位與右側低位技巧都駕輕就熟,他切入後可以左右手使用自如,他能跳投,也能傳球… 他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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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區爭鋒多年的勁敵 O’Neal 就稱 Duncan 為『Big Fundamental』,乃是讚許 Duncan 的基本動作紮實,任何禁區長人該有的技術他應有盡有。籃下單打、翻身跳投、勾手打板,看起來雖然樸實無華,但總是能把球放入籃中。

ps. Big Fundamental對岸常翻做『大基本』,已經行之有年,也有翻做『大基本功』,只是臺灣不常見相關譯名。

除了背框技術外,Duncan 的面框攻擊力也非同小可,他雖然不是能夠靠著運球晃倒對手的『腳踝終結者』,但他的切入步法加上臂長足夠殺入禁區收穫兩分,他能夠悠遊切換低位與高位進攻。常有人在探討到底 Duncan 是打中鋒還是大前鋒?當初 Duncan 加入馬刺時,陣中有位全明星等級的中鋒 Robinson 了,所以馬刺讓這位 NCAA 第一中鋒以大前鋒的角色出發,即便 2003 年後 Robinson 退休了,Duncan 也一直繼續以大前鋒的位置繼續出賽,不過身為 80 年代的全能前鋒代表、也是當年馬刺助教的 Paul Pressey 則說:「我不會單單視他做一個中鋒或是一個大前鋒,我覺得他兩者都是,因為當你需要,他任一位置都能勝任。低位、高位 — 面對籃框,你甚至能說他像個控球後衛。這是當我見到他時,對他的第一印象,他對於球賽的影響力,就好比 Magic Johnson。」別笑,引領『showtime』的 Magic Johnson 炫麗球風與在小市場聖城以「無聊球風」知名的 Duncan 被拿來相提並論?但 Magic Johnson 自己也說他的華麗球風也是建構在最基本的地板傳球 — 球賽的最基本,而談起基本,沒人比得上『大基本』Duncan。
看看傳統的史上三大中鋒 Bill Russell、Wilt Chamberlain、Kareem Abudl-Jabbar 的主要攻擊模式都在油漆區採用背框攻擊,而 Duncan 除了擁有背框低位技藝,對於前鋒相較常用的 10 至 18 呎的面框攻擊技術也不含糊,他能輕鬆切換四號與五號的進攻模式,可以稱做是擁有大前鋒技巧的中鋒,或說是也保有中鋒傳統風格的大前鋒。

或許 Duncan 唯一不擅長的進攻招式,就是三分長射了。延伸四號是近幾年的產物,而 Duncan 身為傳統禁區球員,並沒有把自己的投射範圍拓展至三分線外,他生涯 19 年也不過出手 168 顆三分球,命中率不過 17.9%,但他也曾經留下石破天驚狙殺鳳凰城太陽的追平三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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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細數 Duncan 這些實用但不華麗的武器庫中,或許 Duncan 較為媒體所吹捧的『招牌招式』,就是 45 度角高擦板了。



因為震懾 Duncan 低位的威力,防守者通常會奮力將 Duncan 推出油漆區外,不讓其輕鬆要位成功,而 Duncan 若在高位或肘區持球,防守者幾乎會選擇後退一步避免被 Duncan 殺入禁區,但這一步的距離,也足夠讓七呎的 Duncan 施展他射程可達 20 呎遠的高擦板投籃。就如同擦板投籃的英文名稱 Bank Shot 一樣,擦板投籃被公認是非常穩健踏實的投籃方式,有如將鈔票放入銀行一般安全,史上有名的擦板好手 Sam Jones 就說擦板投籃可以有兩次進球機會,擦板之後只要力道控制得宜,即使沒有第一次就入網得分,但擦板後的球很可能在籃框上彈個兩下而繼續滾入籃網之中。擦板投籃的 play-by-play 統計資料直至 2003-04 球季才開始正式統計,然而即便少了生涯前六年的得分輝煌期(Duncan生涯前六年的入球數佔了19年生涯的38%),從 03-04 球季開始到 15-16 賽季的 13 年間,Duncan 以 945 顆擦板投籃進球名列榜首,幾乎是二三四名的合計總數。而從 03-04 球季以來 Duncan 總共命中了 6353 球,其中 945 顆擦板投籃,更佔了他投進數的 14.9%,擦板大師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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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不計算上籃或籃下的打板投籃

Duncan 在生涯初期,連續八年得分上 20 分,不但在菜鳥年就入選 NBA 年度第一隊(上一個達成此成就的菜鳥是Larry Bird),更接連八年入選第一隊前鋒,生涯前十年是無庸置疑的聯盟首席前鋒,而 15 度入選年度前三隊,也是並列史上最多紀錄。

雖然在年過 25 歲之後,Duncan 再也沒有單季場均得分超過 25 分過了,而在他 30 歲後,場均得分更是再也沒達到 20 分大關。但他的低位單打、經典的擦板投籃,依舊實用,雖然不花俏,也不是爆發型的得分選手,但總是能兩分兩分的為馬刺掛上分數,成為馬刺最值得也幾乎是唯一能夠信賴的得分機器。

1999 年他的高位擦板協助球隊奪得後 Jordan 時代的首冠後,報章媒體稱他做七呎喬丹。接著 Duncan 以一己之力對抗三連霸的紫金湖人與 O’Neal 的猛烈轟炸,幾乎是獨撐大樑的 Duncan 在那連續四年的交手成績分別為(2001年的)23 分 12.3 籃板 4.3 助攻 4.3 阻攻、(2002年的)29 分 17.2 籃板 4.6 助攻 3.2 阻攻、(2003年的)28 分 11.8 籃板 4.8 助攻 1.3 阻攻、(2004年的)20.7 分 12.2 籃板 3.3 助攻 1.7 阻攻。再來 2005 年總冠軍戰 Duncan 在面對底特律活塞雙塔嚴防的第七戰下半場,獨拿 17 分助馬刺奪下第三座冠軍。還有 2006 年率領馬刺試圖演出 1:3 大逆轉的驚天追擊表現:第五戰投 19 中 13 球猛轟 36 分 12 籃板 4 助攻 3 阻攻,接著第七戰出手 24 球命中 12 記豪取 41 分、15 籃板及 6 助攻 3 阻攻的鬼神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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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can在2003年總冠軍戰封王戰的近大四喜演出)


(2003年西冠擊倒湖人)​


(2006年對小牛第七戰的鬼神演出)

這些經典的巨人戰役,可以想見早年 Duncan 的進攻威力多麼龐大,他並不是獨幹的勇夫而已,他是透過本身無解的單打戰力來串連起全隊的攻勢,也使得馬刺在 Duncan 顛峰時期的進攻戰術可以簡單的圍繞著他,靠著 Duncan 的單打,Popovich 與 R.C. Buford 可以單純的將補強目標鎖定在穩健的定點射手,這些浪人或老將只要負責接獲被包夾甚至三夾後的 Duncan 傳球,能夠穩穩投進即可,這也讓打造馬刺變成相對簡單的工作。也無怪 Buford 與馬刺老闆 Peter Holt 都曾說過:「其實我們都是替 Duncan 工作的。」
然而 Duncan 在進攻端最為人所敬佩的,除了他那穩健一致的得分能力,或是一肩扛起進攻責任的單打風範,更為近代刺迷所熟知的,就是他轉型配合球隊的泱泱大度。

即便身手還是聯盟頂級內線長人,但 Duncan 大方的將球權交予年輕的後場 Manu Ginobili 與 Tony Parker,他開始上高位為兩名後衛進行單檔與掩護,籃球智商絕頂的 Duncan,他的掩護以及策應也是一流。不僅協助馬刺的球風慢慢轉型,也讓一雙外籍後衛慢慢成長。



其實自從 2000 年左膝大動刀後,Duncan 的膝蓋慢慢的開始影響他的進攻威力,Popovich 也說 Duncan 的左膝已經無法伸直,幾乎是用一條腿在打著球,因此開始慢慢的控制 Duncan 的上場時間。雖然關鍵時刻我們依舊可以在 2013 年總冠軍戰第六場(30分17籃板,投21中13)、2014 年西區冠軍戰第六戰(19分16籃板)、或是 2015 年季後賽首輪的 Duncan 繼續拿出他當年制霸聯盟的無敵低位單打(系列七戰場均17.9分11.1籃板58.9%命中率)看到他仍然寶刀未老,但在膝蓋傷勢之下,後期的 Duncan 配戴起內建支架的金屬護膝,他在左腳跟無法觸地的情況下繼續南征北討,膝傷也曾導致 10-11 球季的足底筋膜炎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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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Duncan 仍然透過轉型來延續在進攻端的影響力,先是減重 11 公斤,雖然降低了自己在低位進攻的體重優勢,但減重也降低膝蓋的負擔,更讓自己身手更為靈活可以參與球隊的攻防新體系。對於這一切 Duncan 並不言苦,以一位名人堂等級球星,為了球隊的未來藍圖與展望,他願意成為輔助型的角色,重新鍛鍊新的技巧。



隨著 Parker 逐漸成長為馬刺首席攻勢發動機,Duncan 與 Parker 的高位擋拆成為馬刺『美妙球賽(Beautiful Game)』的起手式。在巴西內線中鋒 Tiago Splitter 加盟後,Duncan 慢慢的在進攻端往外發展,與 Parker 擋拆後他得外拉(Pop)擔綱砲手,因此 Duncan 練起了高位跳投,加重在 16 呎以外的中長距離出手比例,Duncan 此前生涯於 16 呎至三分線這區間的出手比率從未高於 17%,但在 10-11 球季 Duncan 於此距離的出手比例一舉超過兩成(20.9%),隨後四年的中長距離出手比例分別為 28.2%、27.5%、26.5%,命中率也是超乎平均的 45.7%、47.8%、43.3% 及 37.1%。使得馬刺搖身一變從沈悶慢攻的藍領部隊轉型為注重傳導流暢的進攻大隊。對於一位一輩子幾乎在油漆區打滾的長人巨星而言,這轉變所需要下的苦功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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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Duncan 在高位的策應與傳球,或是抓下籃板的長傳急攻,也成為馬刺的一絕,Duncan 生涯最後這三年的每 36 分鐘助攻數來到 3.7、3.7、3.8 次,竟然是生涯的第二、三、四名。



這一路走來,Duncan 進攻端上不論是前期的強大或是後期的輔助角色,他的得分總是高效率,再外帶他的強大籃板能力,以及以長人而言優秀的傳球手感,這讓他直到生涯後期即便在球隊的進攻順位日益往後,但他仍然是馬刺進攻的關鍵角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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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巧不工

Duncan 早期的進攻讓人印象深刻,而晚期在讓出進攻核心位置後,隨著進階數據興起,世人才驚覺到他的防守是多麼強大。

Duncan 這 19 年來的防守一直是讓人瞠目結舌的始終如一,他入選過史上最多的 15 次年度防守球隊,最近的一次入選,他已經 38 歲了,而他更五度拿下單季聯盟最佳的防守勝利貢獻值(Defensive Win Shares, DWS),曾九度名列單季前五名。或許 Duncan 生涯最大的缺憾,就是以他震天爍地的防守,竟然沒能為他捧回一座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獎項。



6 呎 11 吋的 Duncan 臂展約略 7 呎 3 吋,這不僅讓他進攻時可以靠著長手閃躲掉防守者的封蓋,更讓他成為火鍋店老闆,在籃下成為馬刺最安心的力量。加諸 Duncan 精準的判斷,總是先行到位搶佔位置,常常只見他足不離地就完成一記火鍋,他的封阻也不是 Marcus Camby 或是 DeAndre Jordan 那種把球搧到觀眾席二樓的擎天巨鍋,勁爆封阻或許能夠上上十大好球,但是 Duncan 的火鍋更多是成為攻守轉換的起點:站穩位置、拍掉對手投籃、掌握球權、然後快傳前場得分!
ps. 有一說為 7 呎 5 吋

Duncan 的傳統防守數據,像是籃板與阻攻的數據都很不賴,但卻沒到非常亮眼的地步,這使得他的防守能力一直被低估被忽視,大家都認為他防守很強,但似乎沒有強到讓人驚豔,然而事實卻可能是,Duncan 的防守能力足以並肩史上第一!



雖然 Duncan 並非史上頂尖的火鍋手(遠古時期的Bill Rusell與Wilt Chamberlain的上古數據不論,開始統計阻攻後,Dikembe Mubombo大概最為人知),籃板能力也非籃板王等級(諸如Dennis Rodman),但綜合籃板與防守兩項一起比較,Duncan 可能是自 Russell 與 Chamberlain 後的最佳籃板兼火鍋好手。史上僅有三人可以名列史上籃板榜與火鍋榜前十名,Duncan 外的兩人分別是打了 21 年的 Robert Parish 以及 20 年的 Jabbar。而 73-74 球季(開始統計阻攻)之後,而只有兩位球員能夠在防守籃板率與阻攻率兩項進階數據都領先 Duncan(26.5%防守籃板率、4.6%阻攻率):Marcus Camby(27.9%、6.1%)及DeAndre Jordan(27.2%、5.3%),不過後者的生涯還沒結束,仍有下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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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can 的生涯阻攻數高居史上第五,籃板數也為史上第六,他生涯前 13 年都繳出場均得分及籃板上雙的成績,之後雖然隨著上場時間變少,籃板降低,但隨後五年的場均籃板依舊有 8.9、9.0、9.9、9.7、9.1 的成績。他的站位、卡位、爭搶籃板能力,一直都是馬刺實質上的核心人物。

因此只論單項或許 Duncan 的籃板與火鍋不到讓人印象深刻,但綜合兩項,Duncan 絕對名列前茅。



另一個 Duncan 常常在 DPOY 獎項遭人遺忘的原因,就如同他在進攻端的長久穩定,Duncan 的防守年年穩定優異,但沒有特別爆發的防守年,反而讓人習慣到忽視他的存在。Duncan 生涯 19 年有 15 次入選年度防守球隊,難以想像連一次 DPOY 的票選前兩名都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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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can 生涯最佳的防守年表現是 03-04 球季,當年防守勝利貢獻值高達 7.2,但該季表現也只能排名史上防守勝利貢獻值的第 42 名而已,Hakeem Olajuwon 生涯有四季防守勝利貢獻值高於 7.2,而 Jabbar、Patrick Ewing、Elvin Hayes、Ben Wallace 也各有兩次單季 DWS 高於 Duncan 這年的成績。

然而,如果把範圍拉廣,Duncan 生涯有 11 季防守勝利貢獻值大於 5,與 Olajuwon 與 David Robinson 並肩平手,只有 Russell 的 12 度 DWS 破 5 的次數比他還多而已。這期間 Duncan 也五度拿下年度防守勝利貢獻值的龍頭榜首,他的防守強度是持續有恆的長青穩健,而防守不會失常這句名言,就非常貼切 Duncan 這些年來的防守表現。



DWS 的數據成分,也與球隊的防守表現正相關,如果採用 ESPN 的真實防守正負值(Defensive Real Plus-Minus, DRPM),用來評估一個球員的真正防守貢獻,或許更能體現 Duncan 本人的防守能力。DRPM 這數據自 00-01 開始以來,前 100 名的榜單 Duncan 就佔據了 12 個名額,史上最多,上賽季(15-16) Duncan 即便已經 39 歲的,但他的例行賽 DRPM 仍然是聯盟第一,只能說雖然他跳不起來也(膝蓋)彎不下去,但他的防守火喉依然是馬刺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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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Duncan 所帶動的,就是馬刺整體的防守,他可以讓外圍防守者 Bruce Bowen 與 Kawhi Leonard 更心無旁騖的防守,毫無後顧之憂,他在禁區最後一道防線的指揮佈陣,也讓馬刺成為歷史等級的防守強隊。Duncan 19 年坐鎮阿拉莫,使得銀黑軍團有七季擁有聯盟最佳的防守效率值(Defensive Rating),還包含 Duncan 剛剛結束的第 19 個球季,若算上防守效率值前三名的年份,更是高達 14 季。

仔細看看 Duncan 的防守,每個動作都有如教科書般精準,更展現了 Duncan 在防守上的智慧與天賦。一對一單扛大前鋒甚至是傳統五號中鋒,Duncan 擁有噸位可以承擔對手推土機式的進攻,加諸一雙長臂,不輕易被晃起,藉由長手來壓制對手低位的進攻;也擁有足夠的移動力來面對小號快速的對手,在聯盟風潮轉型為擋拆啟動攻勢後,減重後的 Duncan 可以憑藉著早一步的站位來快速外移壓迫持球後衛,然後迅速的回防自己負責的長人。防守時好似一個大陀螺,他的長臂總能如陀螺半徑般,即時的出現在對手的出手之處,阻止對手的進攻。
Olajuwon 與 Mutombo 的個人防守數據與進階數據都很驚人,但常常無法轉化為所屬球隊的防守成就,而 Duncan 在帶領球隊成為鋼鐵防守雄師的本領,已經直逼號稱史上最強防守球員的 Russell。的確若從防守效率值來看,馬刺可以稱得上是 Russell 的波士頓賽爾王朝以來,NBA 史上最強的防守王朝了。



根據 Basketbal-Reference.com 估算的防守效率值,Russell 在陣的 13 年綠衫軍有 12 年是聯盟最佳防守球隊,對比 Russell 加盟前一年的聯盟第六(共十隊)以及退休後跌至聯盟第八名(共14隊),Russell 在防守端的影響力不言可喻。不過 Duncan 時期的馬刺防守可以稱之為史上第二強的防守王朝,60 年代的綠衫軍有兩季的防守表現名列史上最佳單季防守成績前兩名,而 03-04 球季的馬刺則排名第三,相較於 60 年代聯盟約 10 至 14支球隊,能夠在 30 支球隊脫穎而出的馬刺防線,也值得給予崇高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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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can 生涯的防守勝利貢獻值達 106,雖然遠遠落後 Russell 的 DWS 134,但足以讓 Duncan 成為史上 DWS 第二名的球員。若是不論上古神獸的誇張數據成績,我們或許可以直接說出:Duncan 是現代籃球的最強防守球員。

而即便 Duncan 已經來到生涯尾聲,他依舊在許多防守統計值上名列前茅,過去三年 15-16 球季 Duncan 的防守真實正負值是聯盟第二(DRPM 5.43)、14-15 球季是第五(4.67)、13-14 球季為聯盟第三(5.38),這對一個接近退休的老人而言,是讓人驚恐的強大;而在 Duncan 滿 40 歲的 15-16 球季,當他在場上時,馬刺平均每百次攻守只丟掉 93.8 分,為該季所有球員中最低。想想上季在 12 月的膝蓋傷勢後,Duncan 還能在防守端做出如此大的貢獻,這其中的智慧與歷練,足以證明他防守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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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兼備 & 長青不老

而在討論完 Duncan 於進攻與攻守的頂尖成績後,將兩者互相放在一起討論思索,可以想見 Duncan 的攻守兼備,在現代籃球是無人可以比擬了。Fivethirtyeight.com 的專欄作家 Neil Paine 透過代表球員個人能力的 VORP(超過替代球員的價值:value over replacement player)以及代表球員對球隊勝利貢獻度的勝利貢獻值(Win Shares, WS),這兩個用來衡量球員本身實力與場上對自身球隊貢獻度的數據,合併統計結算出 WAR(Wins Above Replacement),再把與 Duncan 同期的頂尖球員其例行賽與季後賽的成績一併算入,兩相比較下,透過調和平均數,以評估並展現 Duncan 在攻守兩端是多麼平衡且強大的存在。

攻守兼備

球員 上場總分鐘 進攻WAR 防守WAR WAR
調和平均數
1 Tim Duncan 56,738 108.1 110.3 109.2
2 Kevin Garnett 55,701 107.3 87.2 96.2
3 Karl Malone 62,759 162.5 67.5 95.4
4 David Robinson 38,492 100.6 80.3 89.3
5 Hakeem Olajuwon 49,971 79.5 93.3 85.9
6 LeBron James 46,861 196.2 52.5 82.8
7 Kareem Abdul-Jabbar 50,840 144.4 53.5 78.0
8 Larry Bird 41,329 120.3 53.6 74.2
9 Shaquille O’Neal 50,016 133.8 50.2 73.0
10 Scottie Pippen 49,174 87.4 62.3 72.7
11 Jason Kidd 56,199 94.8 55.4 70.0
12 Michael Jordan 48,485 206.5 41.6 69.2
13 Charles Barkley 44,179 154.9 41.0 64.9
14 Magic Johnson 40,783 149.1 34.6 56.2
15 Clyde Drexler 43,109 118.2 35.6 54.7
16 Shawn Marion 43,934 63.0 47.0 53.8
17 Robert Parish 51,881 70.9 41.4 52.3
18 Pau Gasol 41,572 81.4 38.5 52.2
19 Horace Grant 44,793 68.3 41.3 51.5
20 Patrick Ewing 45,801 41.2 65.3 50.5
Includes all NBA regular seasons and playoffs from 1973-74 to the present.
SOURCE: BASKETBALL-REFERENCE.COM

除了攻守兩端都是全明星級的表現,在球場兩端都擁有不相上下的頂級實力之外,攻守全能的 Duncan 還具備穩定一致的『老少戰力』,不管是年輕的 Duncan 還是年老的 Duncan,都有名人堂級的實力,甚至 37 歲的 Duncan 也不見得遜色於 23 歲的 Duncan。Fivethirtyeight.com 的另一位專欄作家 Nate Silver 就認為環顧主要職業運動聯盟,沒有任何運動員能如同 Duncan 這樣從年輕到資深這麼漫長的生涯,無論何時、不論幾歲,在球隊的影響力都這麼無遠弗屆,幾乎沒有球員能夠在年輕時與屆退之齡都能夠如此攻守高效,簡直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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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剛進聯盟的菜鳥階段就展現頂級 MVP 身手的天才球員已經不多,而不但長青維持頂尖身手,即便到了生涯遲暮也依舊是無可取代的球隊重心,這真的幾乎是空前絕後的表現。



從一個數據來檢視,25 歲前與 32 歲後的勝利貢獻值,一樣取調和平均數,來看看有哪些傳奇能夠如此『老少皆宜』。

長青不老

勝利貢獻值(NBA WIN SHARES, WS)
球員 24歲前WS 33歲後WS WS調和平均數
Kareem Abdul-Jabbar 61.5 82.6 70.5
Tim Duncan 47.8 55.0 51.1
Michael Jordan 53.6 43.6 48.1
Dirk Nowitzki 53.0 37.5 43.9
Wilt Chamberlain 35.8 49.0 41.4
Kevin Garnett 50.0 33.0 39.8
Paul Pierce 36.3 37.4 36.8
Moses Malone 40.9 33.1 36.6
Shaquille O’Neal 56.3 25.4 35.0
Hakeem Olajuwon 30.6 38.5 34.1

Sorted by harmonic mean of NBA Win Shares through age 24 and from age 33 onward.
SOURCE: BASKETBALL-REFERENCE.COM

從 1997 年 10 月 31 日生涯首戰的 15 分、10 籃板再到奧克拉荷馬的生涯最終戰 19 分 5 籃板;從歷經三個十年都能以先發球員身份奪得冠軍,看 1999 年馬刺以 78:77 的防守大戰奪得冠軍,再到 2014 年打出進攻球風漂亮奪冠,Duncan 的球風總能適應潮流,他的影響力一直都在。他生涯 19 年來每季換算每 36 分鐘場均籃板都在 10.5 個以上,生涯前 18 季換算每 36 分鐘場均得分都高於 17.1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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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涯有過 140 個隊友,他只在一個教練麾下效力,他與另兩名隊友攜手拿下史上最多的 701 勝,他是勝利與長青的代名詞。


(35歲的最佳21個灌籃)

他從一個 23 歲處於一堆老將之中的未來新星,到成為 2014 年於父親節奪冠的兩個孩子的爸,歲月無情,但似乎在 Duncan 的身上卻從未留下痕跡,除了鬍髮中幾許白絲以及那越顯沈重的膝蓋護具。

在我們之前談起 Duncan 的防守可比肩 Russell 之後,我們接下來則可以說 Duncan 的長青傳奇生涯有若 Jabbar 第二,甚至一樣是越老越強。各種排名榜上,Jabbar 幾乎是 NBA 史上前三佳球員的保證,而若不被兩者的球風、個性與球隊等主觀因素所影響,客觀而言兩人的生涯歷程非常相近。我們可以來看看生涯軌跡,菜鳥年就直接入選年度球隊的新人王、然後入行第二年就協助球隊奪冠並奪下 FMVP?不僅 NBA 只有兩例,放眼其他職業運動可能也找不到可以在進入聯盟就帶來這麼大影響力的球員,而年歲漸長後,還是能夠統治聯盟,帶領球隊繼續攻頂,Jabbar 在退休的前一年(87-88)成功拿下冠軍,而 Duncan 則是告別籃壇的前兩年捧起金盃,而退休當年還能協助馬刺締造隊史戰績記錄。同樣的年少得志,也是相同的老當益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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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數據已經得更新為26000得分、15000籃板、3000阻攻;得分為史上第14、籃板第六、阻攻第五)
馬刺王朝?

老當益壯也同樣反映在馬刺的歷久不衰之上,在 Duncan 的 19 季生涯以來,馬刺從未跌出過季後賽,更是每年勝率都在 60% 以上,連續 17 季 50 勝,是這時期北美四大職業運動中勝率最高的球隊。

或許僅用冠軍數、或只看勝率,都有點失之偏頗,畢竟 90 年代的猶他爵士絕對是擁有奪冠實力的勁旅,而 2000 年以來的小牛雖然僅有一冠,但一直都是聯盟頂尖強隊之列,我們可以採用 ELO 來評估,到底史上這些赫赫有名的強軍勁旅,有哪些球隊實實在在打造出一個長青不敗的王朝。像是 Jordan 前後兩次三連霸加起來,可以說是曾經締造過八年左右的王朝,然而 Bryant 的湖人在 2000-02 的紫金三連霸與 09-10 的衛冕成功,這個跨度是否可以涵蓋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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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使用 ELO(計算場次含季後賽)來做分析,以相對寬鬆的聯盟平均數值 ELO 1500 來做區別,公牛王朝可以往前延伸至 87-88 球季連續三年挑戰活塞即拉開王朝序幕,然後接著 1990-91 球季首奪冠軍展開第一次三連霸王朝,雖然期間兩年籃球大帝棄籃從棒,但此時風城的 ELO 仍都有平均水準的 1500 以上,接著再來 96-98 的第二次三連霸,這 11 年來紅色公牛的 ELO 數據從未低於 1527,期間還在 72 勝時期寫下 ELO 1853 的破天荒紀錄,可以說公牛王朝維持了 11 年的強盛版圖。而回首看看紫金湖人的前後連霸,2000 年第一次奪冠接著三連霸後,04-05、05-06、06-07 這三年都曾不及 ELO 1500 的成績,不能算是連結起兩次紫金風潮的版圖。



這樣檢視下來,更展現了 Duncan 坐鎮時代的馬刺是多麼屹立不搖,從 1998 年 1 月 3 日馬刺 ELO 超過 1500 以來後,直到 Duncan 退休,這 1732 場比賽以來,銀黑軍團的 ELO 從未低於 1500 了(甚至在 Duncan 退休後還可以繼續推進)。這完全可以比擬史上的一些長青王朝:Russell 的八連霸賽爾蒂克王朝(1956年3月14日至1969年11月12日)屹立不倒 13 餘年、1198 場比賽,或是 80 年代『Showtime』時代的湖人的 1363 場(從76-77球季到90-91球季,橫跨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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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長度可以體現一支王朝的統治時間,這期間的戰力高低也能透過 ELO 來檢視其主宰性。80 年代紫金王朝其 16 年來的平均 ELO 達 1641,而 60 年代的綠色榮光則是於 13 年間平均 1634,而馬刺擁有更為長久的 19 季 1732 場比賽,期間平均 ELO 卻還能高達 1669,統治的時間更久、平均的戰力卻竟然更高!


(已經更新補入馬刺於15-16賽季的ELO數據成績)

若以累積超越聯盟歷史平均 1500 來看,馬刺累計這 1732 場以來超越平均達 ELO 達 292708,多了第二名湖人 ELO 192189 的 50% 之多!

ps. fivethirtyeight網站專欄作家Silver為了盡量公平比較60年代的NBA聯盟以及當代NBA聯盟的強度差別,特地將當今聯盟拆成三個,維持三個『10隊大小』的聯盟,以比照當時綠衫軍所處的聯盟大小。這樣模擬下來,80年代的湖人也可以完成八連霸,並在12年內奪得10冠,Duncan的馬刺也是拿下10冠,Bird的波士頓第三王朝可以拿下八冠(包含五連霸),LeBron James則正締造八連霸(四座於騎士拿到、四座在熱火)中,90年代的尼克會有個短暫的王朝:八年五冠,而雷霆則是早早於11-14球季完成四連霸,指上猶虛的Karl Malone與John Stockton則會拿下三冠,籃網也會在02-04締造三連霸。可以得見10隊規模大小的聯盟將會很輕易的製造超級強權的出現。而如果是按照聯盟的球隊多寡來分析權重,10隊時期的賽爾蒂克相當於拿下3到4冠,而90年代公牛則是5或6座金盃,80年代湖人應當拿下4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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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B的知名長青球員)





比數據上看起來更強?

以上的數據已經顯現出 Duncan 的強大,我們還不去計較 Duncan 場下穩定軍心與塑造休息室文化的重要性,單單討論起場上一些無形的貢獻:如防守的站位與指揮隊友,還有進攻端的掩護以及創造空間,籃球智商冠絕群倫的 Duncan 絕對是佼佼者,而這些能力即便是進階數據都是無法體現的。
也因此真實正負值的發明者 Jeremias Engelmann 才會再創建出調整正負值(Adjusted Plus Minus),來抹除些偏差,而在他統計 2001-14 期間的調整正負值,這期間 Duncan 高居第三,而若以 PER 來計算 Duncan 排上第五、Win Shares/48 也是排在第五、正負值則是排在第六。

無論如何,只用數據來看 Duncan,其實已經低估了 Duncan 了。但即便只以數據來看 Duncan,他也已經早就成為史上傳奇。



在眾人仍在紛爭 1998 年 Jordan 完成第二次三連霸宣告退休後,將由誰接起火炬成為新世代的統治者?在 Jordan 退休的最後一年(不論他後來的二度復出)97-98 球季進入聯盟的 Duncan,或許早早就默默的主宰籃球最高殿堂。當 Duncan 宣佈結束他的 19 年職業生涯,這位可以說是統治過往 20 年的沈默王者帶著五座冠軍、兩屆年度 MVP 的榮耀,結束了以他為首的一個世代。更難得可貴的是他是在聖安東尼奧所完成,他低調的個人風格,有若他的外號『Big Fundamental』,也好似他所處的小市場球隊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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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can 的偉大一直都在,或許只是我們早已習以為常,忽視了他那平凡的偉大,那偉大的不平凡。